最近在美国寻访家庭的时候,我们再次发现北美移民并不是唯一想在拉丁美洲生活或者安度晚年的群体。
其实,拉美人也想回去。
凤凰城本地的小集市里,有个小贩一听说我们住在厄瓜多尔就非常惊喜。她看起来就像其他年轻的美国女售货员一样,说话听起来也像。但当她听说我们住在国外时就说:“真羡慕你们。要是我就回委内瑞拉去。”
(图:厄瓜多尔人已经和朋友、家人和邻居一起,成群结队地返乡)
几年前她和家人搬到了美国,现在在西南部工作,挣钱养家。但她真正想要的,还是有一天能够回家。
“美国很好。”她说,“但是毕竟不像家里。在我的家乡委内瑞拉,人们生活得既轻松又快乐。他们总是一边聊天一边大笑。晚上,他们坐在外面乘凉,在小区里、街道上,三个一群五个一堆。大家都没什么钱,但是总还够吃够花。”
嗯,她说的跟我们在厄瓜多尔见到的也差不多。
“在这里,”她说,“人们什么都不缺,但就是容易生气。他们总是行色匆匆,总是在赶时间。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吵起来,但是谁也不听别人的话,只是向对方大吼大叫。没人坐在房子前面晒太阳,也没人和街区的邻居们小聚。每个人都很紧张。要是踏进别人的领地,或者不同意别人说的话,你会挨枪子的。”
“我真是嫉妒你们这些住在厄瓜多尔的。”她说,“我敢说,那里的生活一定又轻松又快乐,就像我们委内瑞拉那边一样……在大街上人们看见你就会向你打招呼,或者拉你去喝一杯、吃点东西。总有一天我要回去。我是真的很想念那边,我也想让我女儿了解那边的生活。我要让她知道,家人、朋友和邻居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在委内瑞拉,她的体会可能更深。”
我们也听好几个厄瓜多尔人这么说过。其实数以千计的厄瓜多尔人已经从旅居的北美和欧洲开始返乡了——他们本来是为了更好地工作机会才去这些地方的。现在,他们故国的经济不太景气——至少对劳动阶层是如此——他们已经厌烦了手忙脚乱的、苛刻的“第一世界”生活方式,成群结队地和家人、朋友以及邻居一起返乡了。他们可能会少挣一些钱,但是在厄瓜多尔生活也花不了多少钱。
相同的事情已经在我们生活和旅行的几个拉美国家发生了。
我们确信,在美国的各个州,一定会也有人问候路过的陌生人;晚上散步的时候,邻居们也会聊天;孩子们也会在房子前面的街道上玩,不用担心安全——整个街区都在看着;也会有人把“笑着跟家人吃早餐”当做一天的开始,而不是“早点上班,拼命竞争”。
但是就我们所知,这种景象在美国越来越难见到了。所以我们就能够理解,为什么我们的委内瑞拉朋友想要回家,为什么我们自己返回厄瓜多尔的时候比在美国爽多了。